轉角79

 

是不是已然封閉了愛人的心，讓這一切冷卻？是否，離開了愛情之後，開始學會了作繭自縛的生活。我知道那些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，還有那些看似認真卻不對心的話語，都只是自己不想面對某個角落的自己。

那天之後，我開始連絡起過往的戀人們，只因為從沒有面對過這般迷失自己的窘境。現在的我是否與過去的我，都不一樣了？以及，究竟過去的我，是怎樣的一個人？

他說，在我記憶中的妳，一直都對我很好，除此之外，很難再想到些什麼，除非我們重新交往。

他說，在我記憶中的妳，就跟孩子一樣，同時也很堅持、固執、知道自己要什麼，且努力實踐。

車子又送修了，車軸壞了，mision油也少了；折騰一番後，我說出了一句我以為這輩子永遠不會說的話：「不想這樣持續一再投入，就如當初我與他的關係一樣；總以為多努力點、用心些，這一切就會有個好結果，然而最後卻落得什麼都不是，除了失去。」於是，我哭了；因為這段話讓當時的我徹底明白，以為可以原諒的、不在乎的，原來都只是壓抑在心底的某個角落，故意忽視。

從家裡出發，騎著車子，漫無目的的沿著城市邊界用空洞的眼神與空白的思考一路前行；半路上，雷雨追打著，越下越大，前方的柏油路是乾的；但打在我身上以及身受走過的路，滿地濕濘，一如我倉皇的過去，還有淚流不止的心傷。想過是否跨越邊界，探詢有你駐足的地方；依然作罷，像是怕迷了路，或是怕遇見了你，用這張紅了眼的臉。

說了分手以後，就沒有後悔了；因為這是說出口之後便不能後悔的字句。

這是好累的一天，因為徹底面對了漫無目的、不知為何而生而努力的自己

逃離了牽手卻不同心的停滯情感後，依舊平靜；分不清是因為習慣了這樣的距離，還是習慣了冷貫的互動，或者，是早已死了心；還是，狠狠地將受了傷的自己綑綁起來，像是木乃伊一樣的製作著我這一段的人生，一圈又一圈將自己禁錮起來

我知道我說的話不好聽，我知道我的態度很不禮貌，我知道，用這樣的態度對你並不公平；你依舊在我情感受困的時候拉了我一把，而這次我卻用封閉帶刺的自己來面對你。

拉我一把，謝謝你。

只是這次的我，並不清楚需要多久的時間讓自己不難過，讓自己可以好好的面對自己。

幸福有了缺口，快樂遞減、悲傷攀升；那麼，悲傷有了缺口之後，是否眼淚滑下，幸福會慢慢增加？

也許當有天我開始大哭之後，這一切，就會畫上句點，一如欠缺彌封的信箋上，終於烙上了封口的印，用我心傷的淚。

2007-08-04 21:36

[以下擷取自"狼的眼裡有羊的眼淚"]

離開了愛人，脫離似是而非的痛苦，
我們得到解脫的自由，
但再不完整，
我們的心有一部份被打包了，
隨著離人浪跡另一個天涯。
而我們身上帶著再沒人能解開的密碼，
裝著另一個人心的一部分，
走向未知的遠方。

我們，總是像著我們又愛又恨的人，
回到了狼群裡的狼，已經學會了羊的沉默﹔
回到了羊群裡的羊，已經學會狼的好強。

於是識途老馬會愛上識途老馬，
但這不過是老馬們之間無法解釋的宿命性的默契，
因為看見狼的眼中羊的眼淚。

有多少人，帶著沉默與好強，在茫茫人海中，
妄想一個純粹的眼淚或者一個純粹的暴裂？

已經愛過，就沒有純粹﹔
一顆縫過的心，
總會在雨季隱隱作痛。